走在敢为敢当的教育改革路上
——大连市保税区党工委副书记、管委会副主任宋晓波访谈
陶继新
近年来，大连保税区教育在优质快速发展的同时，美誉度、知名度与信赖度也在持续攀升。这些地处农村的中小学，是如何异军突起，走出低谷，创出佳绩的呢？能不能“复制”？是否给中国的农村教育带来“启示”？便成了人们叩问的玄机。为此，笔者前往，请大连保税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宋晓波解读那里教育发展的内在密码——彻底破除各种障碍，打造出一套开放、竞争、牵引、“伏击”、联动、充满活力的机制。
双向选择，摘牌上岗
《吕氏春秋·尽数》有言：“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其实，教育亦然，也要不断地“流动”、“转动”，才能有勃勃的生机。
毋庸讳言，在某些学校，“流水”变“腐”、“户枢”遭“蠹”者并非新闻，以致有的教师产生职业倦怠，牢骚满腹。宋晓波认为，一般教师是通情达理的，我们不能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而应从主管部门寻找原因。通过研究，他们发现，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推陈出新创设一种能者能上、庸者能下、劣者淘汰的机制。因为不好的机制本身就是一种腐蚀剂，它会造成教育教学停滞不前，甚至出现畸形发展，让不上进的教师工作状况每况愈下，让优秀的教师也会逐渐变得懈怠起来。
美国行为科学家爱德华·劳勒与莱曼·波特认为，激励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因果关系，要使激励产生预期效果，就必须要考虑到奖酬内容、管理制度、组织分工、目标设置、公平考核等综合因素，还要注意个人的满意度在激励中的反馈。基于这样一些思考，保税区在充分调查与研究的基础上，2012年7月28日，《大连保税区中小学试行“双向选择，摘牌上岗”聘用制度的实施意见》正式出台。
所谓“双向选择，摘牌上岗”制度，即年部（学段）主任实行竞聘上岗制，年部（学段）主任再聘班主任，班主任和各学科教师在表达各自意愿的基础上实行双向选择，摘牌上岗。超编学校人员，可以到缺编学校竞聘岗位。
对未能竞聘上岗人员，及时做好思想工作，鼓励他们敢于承担，敢于面对。按照大连市政府部门第77号令《大连市事业单位聘用合同规定》的要求，可再竞聘其他行政或工勤岗位。对仍未能竞聘上岗的人员，学校酌情安排相应岗位。对于拒不服从安排的，按相关文件规定处理，直接解除聘用合同。大仁大勇，大智大行。在“除痈”“修剪”中，完成了一次刷新教育的渴求。
于是，改革的潮水带着强大的辐射力席卷而来，各学校应声而动，积极参与。这时，有人说：“保税区教育的春天来了”。具有“引爆”作用的《意见》明确规定，在整个聘任教师的过程中，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用人标准；坚持民主、公开、竞争、择优的原则；坚持精简、高效、扁平化的原则；坚持责、权、利相结合的原则，切实维护广大教职员工的合法权益。上述意见使人深刻地感受到，诚如美国著名管理学家德鲁克所说：“管理与制度是一种有着多重目的的机制，而在这多重机制中，人的因素是最重要的。”
宋晓波欣慰地对笔者说，中央于今年6月26日召开会议，审议通过《关于推进领导干部能上能下的若干规定（试行）》，明确提出“推进干部能上能下”制度。如果说干部能上不能下，会造成干部队伍“稳定”有余、活力不足、责任流失的话，那么，教师如果燃烧不起激情，不思进取、不负责，却照样站着讲台，会让教师队伍逐渐失去生命的活力，以至影响到学生生命的成长。
宋晓波说，带有激将法、淘汰性的《意见》实施三年来，老师们的情绪和干劲一浪高过一浪，个个交出“新答卷”。“能者上、庸者下、劣者汰”在保税区教育上已经形成共识。“重组合”让教育这潭“死水”变成了“流动不居”的“活水”。浴火重生的广大教师各自挖掘优势和潜力，公平竞争、积极向上，蔚然成风。“专、精、特、新”的队伍凸显出前所未有的活跃。这种优质的生命状态，还在有意无意间向学生辐射，从整体上提升了孩子们的幸福指数。
多劳多得，优绩优酬
多劳多得本来天经地义，可是，真正推行起来却往往阻力重重。美国学者亚当斯在综合有关分配的公平概念和认知失调的基础上，阐释道：人们往往是通过寻求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公平而被激励的，所以很多教师因为习惯了吃大锅饭，即认为平均主义才是所谓的公平合理。长此以往，必然助长了平庸与懒散，而压抑了努力工作者的积极性，甚至让原来工作积极的教师，也慢慢消极起来。结果，教育教学的质量不断下降，学生本应受到的优质教育，也随之渐行渐远。
宋晓波说，为彻底摆脱麻木不仁，让所有教育战线上的人员刻上带有教改的“印记”，大连市保税区在分配制度上进行了大马金刀的改革。2012年7月28日，出台了《关于大连市义务教育学校实施绩效工资的意见》。明确规定，义务教育学校教职工工资由基本工资、基础性绩效工资、奖励性绩效工资、特殊岗位津贴（校长津贴、班主任津贴）构成。在其他各项工资按月按标准发放的基础上，将每月人均1700元奖励性绩效工资，由财政全额拨付给学校，学校参考实际工作量、岗位（职务）、能力水平、贡献大小等因素合理分配。
一纸公文，光芒四射，孕育出生机的果实。同时，也是教育史上“砸烂铁饭碗”的一个启示，一份召唤。
宋晓波说，为让骨干教师把头昂得更高，脊背挺得更直，在实施的过程中，我们坚持了两个原则：一是多劳多得、优绩优酬的分配原则。重点向一线教师、骨干教师和有突出成绩的工作人员倾斜。二是坚持动态管理原则，教职工的考核要按月实施，专人管理，严格考核，确保科学公正。用真诚“降服”，用机制“驯服”，暗示着在大浪淘沙的年代，必须心境出浴，必须学会自己更新自己，而这种内在的自我澄明，恰如德国心理学家勒温在其著名的场动力论中所表明的，任何外部刺激要成为激励因素的话，还要看其内部动力的强度，两者的乘积才能决定一个人的行为方向和强度高低。
宋晓波认为，在制定分配原则的同时，要站在时代的高度上，制定科学的分配办法，让老师们读懂我们的虔诚与坚守。用清晰的方块字让教师明白：奖励性绩效工资由课时津贴、目标管理津贴、出勤津贴和学期奖等构成，一线教师奖励性绩效工资由上课津贴、备课津贴、批改辅导津贴、目标管理津贴、出勤津贴等构成；行政管理人员和工勤人员奖励性绩效工资依据工作任务完成情况和工作的实际效果等核定，标准按照任课教师平均课时津贴乘以一定系数执行；中层管理人员系数为1—1.3，一般职员和工人系数为0.7—1；校长奖励性津贴系数为教师平均课时津贴的1.3—1.6（书记、副书记、副校长参照执行），由上级主管部门根据学校管理效益和干部考核情况制定津贴系数，1.0部分按月发放，其余部分按学年发放。除此之外，他们还设立了学期奖，用二、八月奖励性绩效工资设立教职工学期奖。学者J.A.Hatch基于心理学研究结果提出，如果薪酬具有可选择性，那么教师的业绩表现与薪酬是正相关，而这种可选择性的设置空间则旨在充分发挥激励教师勇于竞争，敢于担当的心与气，直接打开老师灵魂的“天窗”，改变所有教师视觉，向信息时代“蜕变”，做一个全新“起飞”的自我。
为什么在有的地方发放绩效工作困难重重，甚至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而保税区却波澜不惊呢？
宋晓波说，准确发力，精确落地。出台新的政策之前，他们进行认真的调查，深入地研究群众所关注的焦点，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的诉求。即使有某些不合理的要求，也并未一味批评，而是耐心地说明解释。她说，要让绝大多数的教师对新出台的政策高度认可，至少要解决好下面三个问题：一要让全体教师知情，从认识上突破；二要让他们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从精神上突破；三是要让他们感到公平合理，从思想上突破。更重要的是，通过绩效工作考核这个杠杆，让干得好的教师有多劳多得的荣耀感，让少劳少得的教师有一种紧迫感和危机感。美国当代教育管理学家托马斯·J·萨乔万尼认为，这种道德的规约是教师工作最大的动机，尤其是领导的道德权威最能激发学校学习共同体内人的内部动机，促进其成员的自我管理，使学校达到不治而治的境界。
一种呼唤，一种觉醒，激荡在学校的上空。老师们个个斗志昂扬，人人意气风发。
教育本质上即是意义之学、修身之学。而《意见》所倡导的理念竟与孔子以“义”驭“利”的观点不谋而合，其作为绩效工作的“利”在教师的整个收入中占的比例并不太大。可是，如果没有“义”的驾驭，就有可能引发矛盾；相反，有了“义”的引导，“利”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各得其所了。这样，非但不会造成教师之间关系的紧张，还能形成一种“闻义”、“能徙”与“择其善者而从之”的积极能量，从而让教育步入一个健康发展的轨道。
挂牌名校，招聘名师
在保税区经济腾飞的同时，也需要教育与之共同起舞；教育要发展要强大，就必须有名校的支撑；可是，保税区的学校原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土老帽”，休说在全省有名，即使在大连市，也是名不见经传。
孔子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如何较快地“名正”“言顺”地“事成”而使之成为名校呢？
古今中外，大凡名校都具有其独特的精神气质和文化魅力，校长是学校文化的塑造者，名师是学校价值观的践行者。拥有智慧的保税区领导顿悟：要达到质的飞跃，必须新建学校，从全国招聘名校长与名师，挂牌全国名校，持之以恒地让名校从这片大地上迅速崛起。
想到就要行动，当即，宋晓波就着手向素有联系且享誉全国的东北师范大学附属学校致意，并亲自带队，前往长春，进行考察，最终与之签订了创办东北师范大学大连保税区实验学校的合作协议。
这所学校于今年6月12日破土动工，将建造成具有全国一流设施的高标准学校。明年9月，即可开学招生。为了名实相符，专门从东北师范大学附属实验学校引进来一位校长，又面向全国招聘骨干教师。因为他们知道，名校哺育名师，名师衬托名校，名师就像一道独特的教育文化景观，他们的精神状态与生活写照，就是一所学校是否成为名校的简凝判据。
宋晓波满怀信心地说，一定会有一大批名师闻讯前来应聘。因为他们所提供的条件非常优厚，比如这次招聘的15位名师，享受保税区学校同等条件人员工资和津贴补贴待遇。试用期一年，首次聘期3年，服务期3年。试用期满经考核合格的优秀教师，一次性给予10万元安家补贴。具有特级教师或省级学科带头人资格的，一次性给予20万元安家补贴。副校长一次性给予20万元安家补贴，校长一次性给予30万元安家补贴。
为了让招聘的教师安居乐业，他们还在辖区内为骨干教师提供一套80平方米左右的周转房；特级教师或省级学科带头人和副校长周转房面积100平方米左右；校长周转房面积120平方米左右。周转居住期限为5年。政策与办法，机制与鼓励，为保税区教育带来生机勃勃的兆头。
宋晓波认为，给予名校长与名师相应的待遇，这与物质激励不是一回事，它反映了保税区对人才的重视。当这些名师来到保税区后，不但有了英雄有用武之地的感觉，而且还会生成被信任、重用、赏识的幸福感。
宋晓波说，因为东北师范大学大连保税区实验学校初办就有了名校长与一支名师队伍，名校也就“言归正传”了。名师集结，实力组合后，真正意义上的教育精神、教育灵魂、教育目标也就在保税区落地生根了。
宋晓波真诚地说，不但要留住名师，让他们有归属感，还要给他们提供继续发展的舞台，让名师尽早成为省级、国级的名师。让他们在照亮学生生命前程的同时，也不断地照亮自己的生命前程，从而使自己更有名望和声威，以至成为教育专家乃至教育家。
宋晓波预言，不用几年时间，东北师范大学大连保税区实验学校就会从大连走向全省乃至全国。更重要的是，保税区的孩子也会因在这所名校里学习而拥有更加美好的前程。
其实，宋晓波还是埋下了一个“伏笔”，那就是将来保税区不只有这样一所名校，他们将陆续建两所、三所甚至更多的名校，让全区孩子接受优质教育，是他们追求的目标，也是其拳拳于心的使命。
学前外包，委托管理
提起保税区的学前教育，宋晓波很是感慨。她说，三年前，我们整个区没有一所公办幼儿园，为数不多的民办幼儿园的教育教学水平也不太高。办好学前教育，尤其是创办高质量高品位的幼儿园，优化幼儿的生命成长质量，当是保税区领导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为此，保税区决定创建两所高规格、高质量的公办幼儿园，但是，保税区没有这方面的优秀管理人才，也缺少优秀的师资。如何办？北京师范大学庞丽娟教授曾发文谈到，管理体制在学前教育事业发展中起着“龙头作用”，其合理性和有效性在相当大程度上决定着学前教育事业的发展水平。经过研究，最终决定采取“政府所有、服务外包、委托管理、第三方评估”的方式。并以此为桥梁，面向全国公开选择省级示范性幼儿园并购买其专业化服务，从而让辖区百姓享受到普惠性价格、优质化学前教育。这种运营模式和管理体系，既克服了学前教育底子空白、管理能力薄弱的不足，又确保了办学活力，加快推进保税区学前教育向优质、特色、公益、普惠的方向发展。
这两个幼儿园产权所属是保税区，但保税区领导并不介入其中的具体管理，而是充分发挥外聘园长与老师们的积极性。不过，也并不是对其完全放任自流，而是以购买第三方评估的方式，对幼儿园进行全方位的考评。根据制定的标准，70分以下，亮起黄牌；50分以下，终止合同。
第一年招生，老百姓就为孩子入园踊跃报名，可以容纳270个孩子的两所幼儿园，很快就满额了。
外包园长与新聘教师不辱使命，幼儿在园里不但快乐无比，而且在很多方面得到了优质发展。第一年的“六一”节召开庆祝活动，孩子们在台上的精湛表演，让台下的家长感动得泪流满面。
宋晓波兴奋地说，我们这种做法在全省教育系统进行交流之后，辽宁省教育部门领导给予了高度评价，说这种办学方法具有强烈的时代感和实用性，能直接给老百姓提供优质服务的高起点的办园经验值得大家学习。
宋晓波说，对于老百姓来说，孩子能够接受到优质的教育，是他们最为满意的事情。而政府就是要想老百姓之所想，办老百姓满意的教育。
恰如陶行知所言：“教育者所得的机会，纯系服务的机会、贡献的机会，而无丝毫名利尊荣可言。”一种激情、一种精神；一份炽热、一份执着。一群教育上的实干家，用热情、探索、敢闯证实着对教育事业的忠诚。
教学改革，风生水起
杜威曾说过：“教室是教学的实验室。”要开展教学改革，首先即从教室里的课堂开始。保税区的中小学校地处农村，多年来，不少老师大多沿袭着传统的教学方法，照本宣科，一讲到底。学生被动听课乃至厌学的现象比较严重，辍学率居高不下。如何让课堂成为师生共同演绎生命的智慧场？成为保税区领导思考的关键性问题。
宋晓波说，用心定位，心定则灵。2011年初冬的一天，保税区教育文化部门的领导来到她的办公室，兴奋不已地谈到孟照彬教授在广西玉林市玉州区成功推行“MS-EEPO有效教育”教学改革的盛况。那些地处偏远农村的学校进行实验之后，不少教师脱颖而出，甚至成了名师；学生主动学习、乐于学习的局面让人惊喜不已。听到这些介绍，宋晓波心领神会，马上认识到：这就是一剂医治“心口痛”的良药。她自信满满，当即拍板，引进让教育起死回生的改革项目。这样，从2012年3月开始，保税区在全区范围内引入了MS-EEPO有效教育改革项目。
2012年12月11日，孟教授带领着他的团队，在大连保税区第一高级中学进行了为期5天的全国性培训和展示活动。
过去原本认为农村孩子在课堂上不善表达是种常态，可是，在孟照彬教授的引导下，孩子们全然改观，个个意气风发，能说会道。看来，不是学生不会说话或说不好话，而是教师没有教会他们说话，甚至连让他们说话的机会都给无意间剥夺掉了。
据宋晓波介绍，从那之后，保税区推进“MS-EEPO有效教育”的工作也就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
校长对教学改革的认可与参与度的大小，成为能不能将改革深入进行下去的关键。为此，保税区在校长任命上“大动干戈”：起用甚至外聘推进“MS-EEPO有效教育”的校长；就地免去改革不积极，尤其是反对改革的校长；对改革没有起色的校长，全区通报给予“黄牌”警告。宋晓波认为，教学改革不只是教师的事，也不只是分管教学的副校长的事，而是一把手校长的责任，正如陶行知所笃信的：“校长是一个学校的灵魂，要想评论一个学校先要评价它的校长。”
大连保税区第一高级中学韩增圣校长，就是在这场改革大潮中外聘而来的校长。在他带领下，学校推进“MS-EEPO有效教育”的进程不但快，而且学生的综合能力大幅度提升。苏霍姆林斯基在其《把整个心灵献给孩子》中写道：“人的内心是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需要——总想感到自己是发现者、研究者、探寻者，在儿童的精神世界里，这种需求特别强烈。”所以当学生自己点亮一盏心灵之灯，成了课堂学习的主人之时，也就真正进入到了“游于艺”的快乐境界。教师从开始的不接受、怀疑，到后来的认可，再到积极投身改革之中。于是，教学就有了旧貌换新颜的变化。
宋晓波说，不只是第一高中韩增圣校长，大连市第111中学的李荣芳校长，在这场改革中也是大显身手。他原本是体育教师出身，可是，为了推进改革，他竟然宣布，要在学校为老师们上一次“MS-EEPO有效教育”的公开课。不少人为他捏一把汗，有人甚至说他有点“胆大包天”。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的课像山溪一样，竟然流淌着大山的魅力和引导，他旗开得胜，迎来热烈的掌声。“复活”的学生热火朝天，关闭自守的心灵打开了，人人表现出来的创造性与迸发出来的灵感，让老师们感到振奋不已。“动人以言者，其感不深；动人以行者，其应必速。”接下来的，就是顺理成章地在全校铺开了“MS-EEPO有效教育”的改革。
宋晓波谈起保税区课堂教学改革的时候，他们是这一教育教学改革的亲历者，也是最大的受益者。虽然只有两年多的时间，可是，老师们谈起“MS-EEPO有效教育”中的5J、5T、5F、5K等，个个说得头头是道。比如初九中的九项内容5J、5T、要素组合、简单装备、图文1型、图文2型、单要素评价、微型课、小课等，都能解说得一清二楚。问一个高年级小学生5J有哪几项？他脱口而出：“单元组、约定、板卡、表达呈现方式、亲和力。”还有一位中学生自豪而又神秘地问：“哲学方式中的德氏、俄氏与美氏有什么不同你们知道吗？”至此，不由联想起18世纪法国哲学家狄德罗所说：“知道事物应该是什么样，说明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事物实际是什么样，说明你是一个有经验的人；知道怎样使事物更好，说明你是有才能的人。”上述所展现的，学生们在课堂上的所知、所感、所思、所想和所探，从知其然到思其所以然、再探其所应然，体现的实是一种思维与发展的张力。
“MS-EEPO有效教育”如同一棵结满寓意的果树，囊括大爱的智慧和温馨。当教师与学生掌握了操作流程之后，炽热如火的生命定会教得有品质，学得有兴趣，当然，考出好成绩，也就水到渠成了。
宋晓波对我所谈到的师生的表现一点儿也不惊奇，她说，这些问题，保税区教育部门领导更是了如指掌。对于什么是标准化平台、倒置性平台，以及什么是学科性评价、经典性评价、单要素评价、项目性评价、流程性评价等，他都会给你讲得清清楚楚。
宋晓波认为，推进“MS-EEPO有效教育”项目，不能只是教师与学生动，也不能只是校长动，教育局长更应当走进其中。只有这样，才能将改革深入开展下去，才能让师生的生命价值真实地呈现。
宋晓波说得好！保税区教育部门领导就是推进课堂教学改革的先锋，只要孟照彬来保税区讲课，他一定是场场必听。即使外省区实验点有了这方面的活动，只要不是太忙，他也会专程赶到。那种专注听讲的神情，会让你感到他不是一个领导，而是一个谦虚好学的学生。
宋晓波自己在大力支持这项改革的同时，同样是只要有时间，就去听孟照彬教授的报告，就会走进课堂。只不过她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罢了。
宋晓波对改革的重视，从一个小小的细节上可见一斑——
2014年8月下旬，我与孟照彬教授一起来到保税区，并走访了学校的校长、老师与学生。24日早饭后，我与孟教授正在赶往大连机场的路上，突然接到宋晓波的电话，说会议刚刚结束，她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要挤出时间，在机场与我们再次交流。于是，我们就在机场寻得一个僻静之处与她交谈。她那么谦卑地听孟照彬谈继续推进“MS-EEPO有效教育”的设想，而且以征询的口气来谈自己的看法。以至谈得忘时而延误了乘机时间，还是不舍离去。
宋晓波说，在推进“MS-EEPO有效教育”项目中，他们与孟照彬教授签订了三年合同，现在已圆满完成了任务。三年期限将到，他们还将与他继续签订三年合同。因为合作期间，校长、教师各自找到了自信，孩子们也走进了乐学、善学与好学的境地。
领导重教，给予政策
教育均衡发展既是教育发展的高境界追求，也是指导教育改革、教育发展、教育创新的全新的、科学的教育发展观。然纵观当今某些地方教育发展不均衡的问题，除了经济因素的制约之外，还与领导有无前瞻性眼光与大胆的改革思路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真正意义上的均衡，当然有硬件因素，比如保税区在建造学校与幼儿园的时候，投入巨大，每所学校与幼儿园都是当地最美的风景。可是，宋晓波认为，更重要的是，政府将工作重心放到了关心教育、支持教育和给教育松绑与放权上。教育最大的生产力，不是给老师们发了多少工资与奖金，而是让校长与老师们能够主动地、创造性地去工作，经济学家张雄迎在其著作《理念的力量》中指出：“人的行为不仅受利益的支配，也受理念的支配。”可以说，先进的理念才是教育最大的生产力。
宋晓波坦言，出台招聘校长、教师以及按劳分配等政策的时候，也有人善意地提醒过她，尽管这些政策都很好，可是，会不会由此引起某些不安定因素？
宋晓波说，起草这些文件之前，他们就曾认真“把脉”，仔细分析。最后，大家意见完全一致。认为充分相信老师们的思想觉悟，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希望把保税区的教育搞好，即使有些老师平时的表现一般，也是因为没有激励其上进的政策造成的。事实上，老师们的确是明晓大义，非但没有对出台的政策抵触，反而有了更大的工作热情。
同时，管委会领导大气、公正，敢于担当，对有利于教育的政策，都是“特批”出台。他们认为，早出台比晚出台好，即使出点小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无论如何，无私天地宽，公正人敢行。时任的党工委领导说，不能畏首畏尾，更不能在职不干事，只有敢为敢当，才能把教育搞好。他鼓励宋晓波及保税区教育部门领导：“如果出了问题，我来承担责任”。铿锵有力的话语，成为大胆改革的动力源，更是教育实现“满堂红”给力的“大后方”。现任党工委领导不但高度重视教育，而且敢作敢为敢当，为教育健康优质发展提供了政策等各方面的支持，东北师范大学大连保税区实验学校、保税区金港学校项目确定都是这位领导力主推动的结果。
宋晓波说，每次听领导谈教育问题的时候，她的心里都特别激动。因为有了领导的大力支持，她的寻梦之旅也就理直气壮。她深情地说，为官一任，任劳任怨；造福一方，无怨无悔。如果只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才是枉为人生。教育抵达真情处，一字一句都是诗啊！所以，这几年保税区的教育才有了一步一个台阶的良性发展。
诚哉斯言！领导干部有了教育良知与教育情怀，不但会独树一格给当地教育带来希望，其自身生命也有了独特异行的光芒。他们在教育改革的浪潮中，磨炼、坚守，用崭新的思想，新异的做法和一腔热血，僻径而行。而在教育一线的实践者，则矢志不移地行进改革的大道上，用担当与使命、追索与求新，来历练自己的精神生命，它未必光芒四射，可一定能照亮保税区的教育天地。
（原载于《中国教育报》，2015年9月19日，第4版；9月20日，第4版。）
